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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铁坚道：“我知道，向无病和你无冤无仇，让你去杀他，确实很为难，但是，作为黑妹，以后还要杀很多和你无冤无仇的人，你要是做不到这一点，那就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有两个很争气的儿子。”李雪梅暗中握紧了拳头，“我不想杀人，但为了我的儿子，我不想遭报应——虽然我本该是个遭报应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，我记得你好像是二婚吧，你的儿子周先生和周后生还是双胞胎，尤其是周先生，居然考上了政法大学，但我不太理解，你原本是泸州人，为什么要带着儿子定居青海呢，是你丈夫对你前夫的儿子不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全是。”李雪梅黯然道，“我原本是个农村姑娘，自从前夫横死后，是老黎帮我把儿子带大的，可是，我两个儿子却不喜欢老黎，我也没办法……我对不起老黎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，这是你的私事，我多嘴了。”

    “没关系。”李雪梅笑了笑道，“说真的，你交给我的任务让我很为难，但为了我儿子，我别无选择！”

    “这就好。”铁坚道，“但是，想杀向无病并不容易，因为张鸿最善于保卫工作，赵夕阳最善于破案推理，玩家姐妹最善于挖掘黑幕，姜维武最善于安装监控设备，还有个安姵，她最善于盗取别人的资料，而在你杀死向无病之前，如果安姵已经把他手中的资料偷走了，那你杀了向无病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“咝……”李雪梅倒吸了口凉气道，“你的意思是说，我要杀向无病，就要绕过保镖张鸿，还要躲过姜维武的监控，甚至还要防范王家姐妹无孔不入地纠缠，并且不能留下任何线索，免得被赵夕阳追查到，在时间上，居然还要赶在安姵盗走资料之前，我说组长，你认为一个只会用毒的医生，能完成这么一项艰巨的任务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铁坚面无表情道，“我只知道，作为黑妹，他必须要有克服一切困难、把有罪之人杀死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的能力，要不然，他就没有资格当黑妹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想问问，向无病是有罪的吗？”李雪梅道，“你们杀他的理由就是因为他没有通过考核吗？”

    铁坚迟疑了下，反问道：“你有罪吗？”

    李雪梅赫然一惊，细想了一下，自己也杀过人，而且杀过很多人，印象最深刻的一个，是幼年时猥亵过自己的邻居大叔，就间接承认道：“那你们为什么不把我绳之以法？”

    铁坚笑了，再次反问道：“你问心有愧吗？”

    李雪梅眼神坚定道，“不！”

    “这就对了。”铁坚道，“你们都是问心无愧的，因此我们要给你们一次机会，如果你们自己没有把握住这次机会，那就‘问心有愧’了！”他把‘问心有愧’四字说得很重，似乎另有深意。

    李雪梅一震，点了点头道：“如果我完成了这个任务，是不是就代表其他人都没有通过考核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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