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四回 夜半焚香-《海棠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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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赵文华又是顶刚烈的性子,又素来疼顾谢庭嵘,自是不会愿意这门亲事。而如今,凤君卿却出嫁在即。能让赵文华缄默不语的原因只有一个,那便是赵文华自己也拒绝不了这门亲事。如此观之,必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谢、凤两家。而此人,也能从这段联姻之中获得天大的好处。比照如今朝堂形势,谁自此间获利最大已很是明显,只要谢、凤两家结亲,淮王无异于得了一个钱袋一般,在钱财一事上再不必束手束脚。

    说到底,也就是一段逢场作戏的政治婚姻罢了。纵使赵文华百般不愿,也必不能抗拒一二。那人的怒火,可不是她一个深宅妇人所能抵抗的了得。只要赵文华要为自己儿子日后的前程着想,就必须含着血水吞断牙。

    如此逼迫之举,赵文华心下自是窝火,却又不能明着招事,只得背地里用些小手段来泄心中愤懑。未等正妻入门,婆婆先上赶着给自家儿子塞了通房丫头。此事一出,已然表明了赵文华的态度。在这国公府内,众人也都是见风使舵的好手,只怕这凤君卿入门后的日子,也不会如面子上那般好过罢。

    也便是这番缘故,这夜半焚香之人必不会是赵文华所派,她欲给凤君卿招不痛快还来不及,又怎暗自替她着想。要知道,嫡子未有,庶子先出,可是这高门大户中女子最大的耻辱。如此一来,今夜这事的黑手,想必是她无疑了。自己婆婆不待见,为了巩固地位,在这子嗣一事上也只得自己出手了,可悲,可叹。

    剪昔心下瞧得通透,却未将此番言论说与宝银。直到此刻,剪昔尚摸不准宝银是敌是友,她又是如何知晓此事。剪昔心下存了疑,对宝银此人还是多生了几分防备之意。

    宝银见剪昔许久不言,又从旁问道:“怎么不说话?聪敏如你,怎会想不通这内中关键。”

    剪昔思量着措辞,反问宝银道:“孰是孰非,也便是这般了,难不成还能告了去。既无人证,又无物证,空口白言的去说,只怕死得更快些呢。”

    “你倒瞧得通透。”宝银笑赞了一句,又疑惑问道:“寻常女子听到此生不会有孕一事,大都是寻死腻活、吵闹不休。你怎么瞧着这般淡然,反倒像是与自己无关一般。”

    剪昔斜了宝银一眼,语调讥讽道:“我若是真同你说的一般,你今夜也不会独将这事说与我一人了。再者,宝银姑娘也不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吗?”

    宝银未曾想剪昔有这般说道,心下一愣,笑转了话头道:“且不说别的,只说今儿这事,你会说与她们四个知晓吗?”

    “你希望我去说?”剪昔将话头抛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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