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厢房之中,橘黄色烛火柔和如水,两道身影投落在屏风上。 元春美眸抬起,嗔白了贾珩一眼,轻哼道:“那我听珩弟的,明儿一早儿就走。” 这话几有撒娇作恼的意味。 贾珩端起茶盅,正自品茗,抬眸看着那张如芙蓉花蕊的玉面,温声道:“大姐姐,我就是这么一说,过了元宵再走也不迟。” 元春的想法,他多少也能猜测到一些,想借着这件事儿帮着他缓和下王夫人的关系,这种想法不能说错,他也很是理解,但未免有些一厢情愿。 元春“嗯”了一声,秀眉之下的美眸,看着贾珩,微微垂下,也不好多说什么,幽幽叹了一口气。 贾珩道:“大姐姐放心好了。” 元春闻言,扬起珠圆玉润的脸蛋儿,对上那双温煦的目光,欲言又止:“珩弟,我……” “大姐姐也是一番好心,我都知道的。”贾珩笑了笑,宽慰说着。 元春抿了抿朱唇,心头涌起阵阵暖流。 贾珩抬头看了一眼天色,说道:“好了,天色不早了,大姐姐早点儿歇息,我也先走了。” “我送送珩弟。”元春压下心头骤起的怅然若失,起身,望着少年的目光,柔和如水。 贾珩笑了笑道:“不用了,夜里寒气重,大姐姐穿得单薄,仔细别着凉了才是。” 元春这时也意识到自己头发披散着,衣裳略有不整,心头一跳,脸颊微微发热,抬眸看向对面的少年,轻声道:“那珩弟路上慢点儿,抱琴,去提盏灯笼。” “哎。”抱琴应了一声。 贾珩接过抱琴递来的灯笼,在元春的相送下,出了厢房。 元春站在廊檐下,一直眺望着贾珩提着的灯笼光影消散,仍是失神。 “姑娘,这边儿冷,回屋罢。”这时,袭人拿着大氅,为元春肩膀披上。 元春转眸看向袭人,眸光闪了闪,再次叹了一口气。 这袭人在宝玉房里服侍了好几年,但仅仅因为当初将在宝玉房里用着无烟兽炭的事告知珩弟,就被撵了出来,可见她娘对珩弟的怨念。 罢了,这些都交给珩弟他来处理好了。 却说贾珩离了探春院里,提着灯笼,返回宁国府。 刚及内厅,就见着一个纤丽、小巧的人影,拨开里厢珠帘进来,瓜子脸上带着笑意:“我听着脚步声音就像公子。” 贾珩笑了笑,在一旁的靠背椅子上坐了,打趣道:“你现在了不得,都会听脚步声了。” 晴雯轻轻笑了笑,近得前来,拿着小手扇了扇鼻翼,皱着柳叶细眉,嗔道:“公子身上好大的酒气。” 转身,倒了一杯香茗,递给贾珩。 贾珩“嗯”了一声,这会儿倒也有些渴,拿起茶盅“咕咚”一口饮尽,然后看向晴雯,问道:“这么晚了,怎么还没睡着呢?” 晴雯又给贾珩倒了一杯香茶,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,轻声道:“刚刚在做一些针线活,顺道儿在等公子了,想着公子用完饭回来,多半没人侍奉。” 贾珩点了点头,问道:“奶奶呢?” “奶奶这会儿,应歇着了罢。”晴雯说着,上下打量着贾珩的脸颊,轻声道:“公子喝酒喝得脸都红了。” 贾珩道:“这酒上脸。” 晴雯这时忽地伸出一只手,搭在贾珩的脖颈儿,道:“那我侍奉公子沐浴更衣罢。” 说着,晴雯引贾珩进入厢房,帮着宽衣,随着一件件外裳除去,脱下中衣。 晴雯忽见着贾珩后背的一道道细细血痕,诧异问道:“公子后背,怎么又见着抓痕?” 贾珩顿了下,道:“不小心碰着的。” 这个荔儿,下次得将她手用红绳绑着了。 “看着一道一道的,怪吓人的,像是被人抓的。”晴雯柳叶细眉下的明眸眨了眨,似有疑色泛起,喃喃道。 贾珩道:“洗澡罢,有些累了。” 晴雯“嗯”了一声,也不再追问,解着身上的袄裙,不大一会儿,在“哗啦”声响动中,与贾珩共同进入浴桶。 晴雯在身后帮着贾珩搓洗着身子,过了一会儿,少女用两条白生生的藕臂搂着贾珩脖颈儿,呵气如兰道:“公子……” 而后声音渐不可闻。 贾珩面色顿了下,低声道:“等沐浴过。” 先前被探春那一遭儿,弄得也有几分不自在。 而且这两天可卿身子不大方便,他也有两天才能将后背血痕下去。 待沐浴过后,贾珩抱着晴雯来到里厢的绣榻。 许久…… 晴雯脸颊嫣红,低头咳嗽不止,柳叶细眉下,明眸媚眼如丝地看着对面的少年,瘫软在怀里。 贾珩从一旁的小几上斟了茶水,递将过去,低声道:“其实,没必要……咽下去的。” 晴雯大口喝着茶水,垂下眼睑,低声不语。 “好了,你收拾收拾。” 厢房之中,烛火明亮如昼,秦可卿坐在被窝儿里,就着灯火,正在看书,望着从外间而来的贾珩,朱颜玉面上欣喜之色流露,道:“夫君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