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八十一章 晋阳长公主:……终究是委屈了芷儿-《红楼之挽天倾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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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宋皇后玉容欣然,声音婉转动听,说道:「陛下一说,臣妾也想起此事了。」

    只是那时,那少年功名不著,还仅仅是提点五城兵马司,如今已是军机辅臣、京营节帅。

    端容贵妃妍美玉容上浮起关切之色,清声说道:「陛下,这上面可曾提到芷儿?芷儿她也有好几天没音讯了。」

    说着,将一双清冷晶莹的明眸,凝睇而望崇平帝手中的笺纸。嗯,半天过去,崇平帝甚至没有想过将手中笺纸拿给几人去阅览。「上面说,后面军报再详述。」崇平帝面色和缓,轻快说道:「咸宁现在跟着子钰,这两天的军报都是咸宁手书的。」

    前几天,飞鸽传书过后,军报走六百里急递送来神京,崇平帝阅览之后,也曾拿给端正容贵妃观瞧。

    而贾珩让咸宁公主

    帮着手书军报的做法,无疑让崇平帝心底深处生出一股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舒适。

    不说其他,贾珩领步骑八万,又授以「先斩后奏,便宜行事」大权,朝廷却并未派以文官和内监监军,当然除却贾珩家眷俱在神京,还有其为军机大臣有关,但将来再领军出征东虏就不好说。

    而贾珩让咸宁公主从军,恰好是给崇平帝提供了一个信任锚点,现在还不起眼,等到领兵数十万,与敌国战的时候,再无「王翦」之忧。端容贵妃叹了一口气,清丽玉容上重又蒙上一层忧色,轻声道:「咸宁她没出过什么远门,昨个儿太后还说,洛阳城那边儿家书传来,咸宁和贾子钰在韩国太夫人府上做客,说让咸宁她留在洛阳,她执意要随军到前线去。」

    这几天,韩国太夫人的书信也到了冯太后那边儿,叙说着咸宁公主与贾珩到了洛阳,在冯家住了一晚。

    嗯,顺便也是要将自家帮着朝廷平叛大军准备军需辎重的事儿提一嘴。

    当然,这些贾珩事后与河南府尹孟锦文,以奏疏陈禀卫、郑两藩不法事时,都提到了冯家。

    崇平帝点了点头,道:「咸宁去历练历练也好,其实,如果不是魏王刚刚大婚……」

    说到最后,意识到不妥,轻轻岔开,不再多言。

    宋皇后却闻听崇平帝之言,心头不由一跳,如是让然儿随贾珩一同前往平乱,从而能接触兵事,那可太……

    不过,转念就觉得不太可能,陛下一向对兵权把持的紧。

    宋皇后压下心头的一丝复杂情绪,笑了笑,柔声说道:「现在乱子平定下来,陛下悬着的心也能彻底放下来了,可将这药膳先吃了。」说着,端过一旁的药膳,递将过去。

    崇平帝接过盛着药膳的瓷碗,轻声说道:「开封府城这般一收复,贼寇就只剩下汝宁府一路,这些还需子钰派兵清剿,还有战后安抚百姓,这个还好说,先前在洛阳追缴了不少米粮,子钰应能处置妥当,不能让这些贼寇侵扰其他诸省。」

    因为贾珩清晨向朝廷飞鸽传书时,谢再义的消息还未送到,故而这位天子还不知汝宁府也已经重回朝廷之手。

    这般叙说着局势变幻,也是为了安着自己的心。

    宋皇后柔声道:「陛下,汝宁府好像是贼寇的老巢,也不知留着多少兵马?兵马比开封府城多不多。」

    崇平帝道:「先前奏报来看,没有开封府多,但除恶务尽,谨防他们死灰复燃。」

    李月星眸熠熠,说道:「先前,小贾先生不是说,已派了一路人马去了汝宁府,以便封堵贼寇四逃之势,想来汝宁府不久后,也应该很快好消息传来吧。」

    崇平帝正拿起勺子,吃完一勺药膳,看向小郡主,目光温和了一些,轻声道:「小月说的是。」

    李月面现微笑,柔声道:「那皇舅舅也别担心了,先把药膳吃完吧。」

    晋阳长公主转眸看向浅笑盈盈的李婢月,因为捷报的喜悦已经渐渐退去,秀眉蹙着,心头不由蒙上一层阴霾。

    婢月对他先前的话,倒是记得挺清楚,她方才一时间都没想起来。

    宋皇后也看向李月,学着崇平帝的称呼,轻笑道:「小蝉月说的是,陛下还是先吃药膳,等会儿还要去含元殿。」

    崇平帝点了点头,也不再多言,将药膳一勺一勺食用完,接过戴权以及几个内监递来的手帕以及茶盅、痰盂漱口而罢。

    说着,看向宋皇后以及端容贵妃,道:「朕到含元殿去了。」

    中原变乱初定,他也需得将这个好消息与前朝的诸臣工叙说,而且后续对受伤士卒的抚恤,对有功将校的奖赏,都要提前定下章程。

    待汝宁府一收复,子钰还要安抚后续,

    那时就可诏旨晋爵。至于给何爵位,心底也隐隐有了一些数。

    见崇平帝在戴权等一众内监的簇拥下起身离去,宋皇后柔声说道:「臣妾恭送陛下。」

    随着崇平帝离去,偏殿之中,宋皇后一边儿吩咐着女官收拾碗筷,一边儿对着端容贵妃,轻笑说道:「妹妹,现在不用担心了,满天的云彩都散了,咸宁她没多久也能回来了。」

    端容贵妃轻声说道:「还是有些担心他们两个,在外面风餐露宿,也有些不妥。」

    其实有些话不好说,年轻男女在一起,没个深浅轻重,万一出去一趟,回来再……珠胎暗结,玷辱了皇室的颜面。

    宋皇后自是听出了一些潜台词,轻声道:「等子钰回来,陛下说不得就按着兼祧之法,赐婚他和咸宁了。」

    这般大胜,其实赐婚还略有不足,如果按着陛下的打算,多半要对东俘虏战事之后,那时才能堵得住悠悠之口。

    端容贵妃轻轻叹了一口气,妍丽玉容上见着担忧之色,说道:「咸宁她年岁也不小了,终身也该定下了。」

    晋阳长公主闻言,秀眉蹙起,凝声道:「皇嫂,方才说什么……什么兼祧?」

    她就听着这两个字有些不寻常。

    宋皇后这时才醒觉失言,不过想了想,也觉得当着晋阳公主的面,提及咸宁的婚事倒也没什么,遂吩咐着女官,将周围的宫女、内监都屏退。

    这种关乎公主婚配的事儿,还未定下前,宫女、内监就不适合知道,省得外传。

    见宋皇后如此郑重其事,晋阳长公主抿了抿唇,心头涌起诸般猜测。宋皇后轻声道:「就是咸宁,她这次不是跟着去了河南?先前她更在京营随着子钰练兵,似是有意,陛下也想着成全她,可贾子钰不是娶了正妻吗?」

    此刻没有什么外人,宋皇后也不再遮遮掩掩。

    晋阳长公主点了点头,轻声说道:「好像是工部右侍郎秦业家的亲戚,上次魏王大婚,我还见着了一面。」

    她倒想看看,皇兄是怎么解决已有正妻之事,如是休妻,以他的性子,绝难成行,如是赐婚,就要顾及皇室的脸面,不分大小,也说不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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