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底特律的时候,他除了做饭,几乎所有助理能做的活,他都为莎朗办了。研磨咖啡更是一次比一次熟练。 将研磨机启动后,他听见弹窗在发笑。 这家伙现在也不装了,纯粹伪装性的电子音被尽数撇去,如今只剩一道清冽的男音: 【你可真够宠着莎朗的。】 听这一模一样的声音在说话,真的很奇怪。 今泉昇一个月过去了,也没能习惯。他感觉只有脑子坏掉的人,才会自己和自己对话。 可问题在于,现在和他对话的人,还真就是他自己。 “这不叫宠。”今泉昇在机器运作的嗡鸣中反驳,“这叫等价代换。” 用一杯咖啡换莎朗的答案,显然物有所值。 【那你想过一个问题吗?】弹窗悠悠地问。 “什么问题?” 【假使有一天,组织真的被捣毁了。莎朗该怎么办?——就算她不是真心为这个组织工作,可她杀人放火的事,一件也没少干。】 今泉昇的眸底暗了暗,视线顿时阴沉。 “我不知道。”他恳切地回答。 莎朗救过他很多次。没有莎朗,他就不可能安然度过过去的三十七年。 单是凭借这一点,就必须让今泉昇深思熟虑。 他丧失双亲的太早了,白石正千仁又不善言辞,在成长过程中,舅父很少会以直接形式向他表示关爱。今泉昇也没想到,他迄今体验到最像“家庭”的感觉,竟然是那对母女带给他的。 娇小漂亮的金发女孩一口一个“叔叔”,莎朗在一旁偷偷发笑。 置身其中令今泉昇略有窘迫,可他不讨厌那些时光。 青年思考了一小会,视线在逐渐研磨好的液体下渐渐放空。 半晌后,他又轻缓地:“也许,我会把她抓起来。” “我亲手抓吧。” “总比让其他人带走她,要好一点。” …… …… 当莎朗·温亚德接过装着醇厚咖啡的马克杯时,她的表情显露出不加掩饰的怪异。 咖啡里加了牛奶,她用鼻子一嗅,就能闻到那点混杂其中的奶香味——她可没提过她要加牛奶。毕竟她看起来就不像会在咖啡里加奶的类型。 当她试探性地小啜一口时,入口的温度有点烫,翻涌在味蕾的苦涩,也同浅淡的微甜形成了协调比对。 莎朗上一次喝到这种口感的咖啡,还是在十几年前。 她目光微妙地瞄了一眼站在对面的今泉昇,对方安静地回视她,似乎是在等她的评价。 “勉强……过关了。”莎朗有点卡顿。 “坐吧,警官先生。我们可以顺带商议一下三天后的事情。” 今泉昇坐在了一旁的单人椅上。 “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他提醒。 “我想知道,你为什么确信朗姆一定会回来。” 关于这个问题,莎朗只哼笑了一声。 她秀丽的眉眼讽刺地弯起,像是胜券在握一般:“因为朗姆变得软弱了。” 今泉昇没能理解:“……什么?” 莎朗放下咖啡,马克杯的杯底在触碰茶几时,发出了沉闷的响声。 “那家伙,此前手刃了自己的父母和姊妹,从此了无牵挂。他除了‘那位先生’什么都不在意,因此这世上也没什么令他畏惧的东西。” “但是现在不一样了。”她的话锋一转。 “在许多年前,库拉索还是个‘少女’时,她不慎窥破了‘那位先生’的秘密。如若换作其他人,朗姆一定会毫不犹豫杀死。” “可是面对库拉索,他竟然心软了。”女人的眼底仿佛结了层冰。 今泉昇蹙眉,依旧费解。 他很难想象朗姆有朝一日,会对着某人心软。 于是他开口:“为什么?” “这我不清楚。”莎朗回应。“他和库拉索此前有什么联系我一概不知。但在我要听令处决库拉索时,却见到朗姆焦急慌乱地下场。” “从他亲自赶来带走库拉索时,我便明白……” 第(2/3)页